利维坦按:此文说了亚伯拉罕诸宗教,唯独没有提及佛教对待宇宙及外星文明的态度,有些遗憾。看过《起世因经》的人想必都知道,它是佛陀解说宇宙形成、发展、组织和消亡的佛教经典。里面小千世界由千日千月构成,且小千世界有很多,一千个小千世界构成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构成大千世界。千日千月,细分之下,有“千阎浮提(南瞻部洲)、西牛贺洲、东胜神洲、北俱卢洲”和“八万小洲”。这也可以理解为对于多世界的认识。

 

想必利维坦用户中有不少亚伯拉罕诸宗教乃至佛教的信徒或研究者,对于地外文明或智慧生物和宗教的关系,各位是怎么理解的呢?

 

2014年,新泽西一家普世教会(促进基督教不同教派联合)研究所——神学研究中心(Center for Theological Inquiry)被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奖励了110万美元,原因是该研究所致力于探究“太空生物学的社会内涵”。

 

一些人则愤愤不平。推行政教分离的摆脱宗教基金会(Freedom From Religion Foundation)要求NASA撤回这笔奖金,并威胁NASA如不照办,就等着被起诉。尽管摆脱宗教基金会表示他们是担心政府和宗教组织掺合在一起,他们明确表示这笔奖金是浪费钱。“科学不应涉及它本身的进步对宗教信仰的影响。”

 

然而,如果某天人类需要面对发现了外星人的事实,届时摆脱宗教基金会的观点很有可能就站不住脚了。因为一旦发现外星人,将出现一系列超出科学范畴的问题。比如,“什么是生命?”,这是个科学问题还是神学问题?有关生命起源和未来的问题很复杂,人类必须以全局视角,横跨多个学科来研究。这其中也包括我们发现外星人后该如何应对的问题。

 

这不仅仅是天马行空的想象:现在很多科学家认为,发现外星生物这个问题并不在于可不可能,而在于什么时候。

 

艺术家对于行星Proxima b的想象图

 

之所以有这份自信,科学家们自有其理由,而其中之一和科学家们探索外太阳系行星的进度相关。2000年,天文学家们发现了约50个系外行星。到了2013年,他们在800多个行星系统中发现了近850个系外行星。大卫·温特劳布(David Weintraub)预计,到2045年,被发现的系外行星的数字可能会接近100万。他是凡德比特大学天文学副教授,也是《宗教与外星生命》的作者。他在书中写道,“我们完全有理由预计,被发现的系外行星很快会和恒星一样变得几乎不可数。”在已发现的系外行星中,有逾20个和地球差不多大小的系外行星处于其恒星系的“可居住”区,其中包括最近发现的比邻星Proxima Centauri的行星Proxima b。

 

所以结果是,我们越是探索茫茫宇宙,越能确信我们居住的地球不是唯一的宜居行星。

 

随着天文学家在外太阳系发现越来越多的系外行星,一些人坚信发现外星生命是迟早的事。(图源:Getty Images)

 

太空探索直接引出宗教及哲学问题。——卡尔·萨根

 

毫无例外,大部分有关SETI(搜寻外星智慧生命,the Search for Extra-Terrestrial Intelligence简写)的讨论围绕自然科学领域展开。但SETI的内涵远远超出生物和物理范畴,它可以延伸至哲学等人文学科,甚至神学。正如卡尔·萨根(Carl Sagan)在《宇宙问题》(The Cosmic Question,此书现已停印)中指出,“太空探索直接引出宗教哲学问题”。我们需要思考一下,自己的信仰是否能接受这些新生物——或这些新生物会不会动摇我们信仰的根基。

 

研究这些问题的学科可以称为系外神学天文神学,这是泰得·彼得斯(Ted Peters)定义的术语。彼得斯是太平洋路德教会神学院的神学名誉教授,他用该术语表示“对外星生命神学意义的思考”。彼得斯提到,他不是第一个或唯一使用此术语的人。该术语至少追溯到300年前, 1714年的一篇刊物论文题目就叫《天文神学,或苍穹窥探中神祇或神性的显现》。

 

我们有多独特?

那么发现智慧外星人后会产生什么问题呢?让我们从独特性说起——这个问题既困扰了神学家,也困扰了科学家。保罗·戴维斯(Paul Davies)在《宇宙中只有我们吗?》一书中解释了SETI(搜寻外星智慧生命)的三大指导原则。第一,自然的一致性原则,即地球上的物理过程在宇宙中俯首皆是。这意味着地球上孕育生命的过程也出现在宇宙的其他各处。

 

第二,丰富性,这一原则承认一切有可能的事物必将实现。从SETI的目的来看,第二项原则认为,只要无相关障碍,生命就能形成;或按该术语的创造者、美国哲学家亚瑟·罗孚乔伊(Arthur Lovejoy)话来说,“一切真实可能的存在都可实现”。萨根解释说,这是因为“宜居星球孕育生命起源这一规律似乎已融入宇宙的化学中”。

 

第三,平庸性,也即地球的地位或位置在宇宙中不足为奇。这对主要的亚伯拉罕诸教指世界主要的三个有共同源头的一神教──基督教(包括天主教、基督新教与东正教)、伊斯兰教与犹太教产生了极大的挑战,亚伯拉罕诸教教导信徒,人类是神有意创造的,且地位高于其他生物。

 

一些信徒觉得如果发现了外星人,会撼动他们有关人类独特性的感觉。(图源:Getty Images)

 

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现代科学正是基于对人类平庸性的认识。正如大卫·温特劳布在《宗教与外星生命》一书中指出:“1543年,哥白尼提出地球在太阳的轨道上旋转,随后的知识革命……把亚里士多德地心说的残余扔进了历史的垃圾箱。”

 

人们后来才明白,哥白尼革命为戴维斯这样的科学家们打下了基础,使他们最终得以指出我们的星球是“在典型星系中绕典型恒星公转的典型行星”。萨根更是语出惊人:“我们发现,我们居住的星球无足轻重,它的恒星单调乏味,所在的银河系被遗忘在宇宙的一角,而整个宇宙的星系比地球人口还多。”

 

鉴于信徒坚信人类是神创造的最得意的作品,他们如何能使这个事实和自己的信仰握手言和?如果人类的星球只是那亿万中的一个,人们如何能相信他们是造物者的掌上明珠?

 

外星智慧生命的发现对人类自我认知的影响可能不亚于哥白尼的革命。这种发现会不会让信众妄自菲薄,最终怀疑自己的信仰?

 

“《塔木德》上说,上帝夜间飞越18000个世界。”

 

我想说,这种顾虑来自于误导。神与人相关联且被人感动的说法从来不以地心神学为必要条件。圣经旧约诗篇,犹太教徒和基督徒眼中的圣书,书里说上帝给所有的星星取了名字。犹太法典《塔木德》上说,上帝夜间飞越18000个世界。而伊斯兰教坚称,如《古兰经》所言,“所有天上地上的事物”都属于真主,这意味着神的统治范围远远超出了一个小小星球。种种文本清楚地表明,人类对于上帝来说是特别的,而上帝似乎完全可同时进行多项工程。

 

这取决于你如何理解神的旨意,某些神旨并没有排除外星生命的可能性。(图源:Getty Images)

 

其次,我们不是只把“特殊”这个词留给不可复制、独特、孤立的现象。正如彼得斯所言,在宇宙其他地方发现生命并不会减少神对地球生物的爱,“好比父母对孩子的爱不会因为有了个弟弟妹妹而减少”。如果你相信神,为什么认为他只能爱一小部分的星际子女呢?

 

天启 

 

但宗教文献本身有没有提及外星生命的可能性?天主教神父和神学家托马斯·欧米拉(Thomas O’Meara)写道,“宗教里最基本的一点,是肯定人性内外的接触。”对犹太教徒、基督徒和穆斯林教徒来说,这种观点必须是白纸黑字的天启,尽管最初天启流传的方式由特定的历史情况决定。最杰出的神学能认识到这些局限性。然而,有些人不承认,对那些坚持信仰的教徒来说,外星人的发现可能首先意味着威胁。

 

福音传道者比利·格雷厄姆接受《国家询问报》的采访时说,他“坚定地 ”相信是神“在遥远的太空”创造了外星生命。

 

温特劳布认为福音派可能很难接受SETI,因为他们坚持逐字直译经文。他们诠释经文的渊源可以追溯到路德的“唯独圣经”(Sola Scriptura)(马丁·路德,16世纪欧洲宗教改革运动的发起者,主张“因信称义”)。“唯独圣经”这一改革口号,肯定了“只有圣经”对于理解上帝的救赎计划来说必不可少【有一个令人瞩目的特例,1976年,福音传道者比利·格雷厄姆(Billy Graham)接受《国家询问报》(National Enquirer)的采访时说,他“坚定地”相信是神“在遥远的太空”创造了外星生命】。这些信徒认为,任何其他形式的文字或思想必须根据圣经评判。例如,一些福音派拒绝达尔文进化论的理由是,圣经上说上帝在七天内创造了世界。

 

这些信徒的世界观可以用一句基督教口号概括,“上帝既言,吾必信之,然必践之。”(God said it, I believe it, that settles it!)如果你问他们中的一个是否相信外星生命,其第一直觉很可能是想想圣经里是怎么讲上帝的创造。若没发现任何支持外星生命的语句,她可能会和神创论者乔纳森·萨法提(Jonathan Safarti)得出一样的结论:宇宙中只有人类。“圣经中强烈暗示他处没有智慧生命,”出自乔纳森在《科学和神学新闻报》(Science and Theology News)上登载的文章。诚然,这位教徒也许能用开放的心态接纳外星生命,但她也得大幅改动对神圣启示的理解:通过认知上的谦卑来调和。

 

再者,她需要深思上帝化身这一概念。基督教徒相信上帝完全且唯独通过一世纪的拿撒勒人耶稣显现。基督教认为,救赎只能通过耶稣的殉道和复活来实现。实际上,所有通往上帝的道路都经由耶稣。但对于宇宙中其他各绕各恒星公转着的文明又如何呢?它们可完全不知晓耶稣。

 

信徒可能需质疑,他们的宗教及其救赎之路是否适用于所有外星生物。(图源:Getty Images)

 

托马斯·潘恩(Thomas Paine)曾在他1794年出版的《理性时代》(Age of Reason)探讨多世界时讨论过这个问题。潘恩认为,相信有无限多个世界的想法,“使得基督徒的信仰系统一下子变得微小而可笑,它消散在信徒的心中,就像空中四下飘落的羽毛”。他写道,人们不可能同时支持自我的宗教和外星生命的存在,“认为自己相信两者皆有的人实则对两者都思之甚少。”要是相信上帝“应该放弃他所创造的其他世界”,而至死钟情其中一个,这难道不荒谬吗?另一方面,“难道我们该认为”神都会莅临祂创造出的“无数个世界”吗?如果这是真的,潘恩的结论是,神“只能不停穿梭于各个世界,死而复生,生而复死,连喘息的一刻也没有”。

 

一言以蔽之:如果基督教救赎只能发生在那些有神的化身的世界,那么这就意味着上帝一直穿梭于宇宙的各个世界间,每个世界里他总是迅速被钉上十字架后又复活。但这点对潘恩来说似乎非常荒谬,也是他反对基督教的理由之一。

 

但还可以用潘恩没想到的另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也许地球历史上神的化身,对全宇宙所有生物“都适用”。神父乔治·柯尼(George Coyne)在其2010年出版的《多世界:新宇宙、外星生命和神学含义》中提出了此猜想。他也是梵蒂冈天文台前主任。

 

“上帝怎么会把外星人留在罪孽中?祂选择了一种非常具体的方式来救赎人类——把他唯一的儿子耶稣留给人类……那么上帝这样做是为了外星人吗?有个理念深深嵌于基督教神学中:即上帝救赎的普遍性,甚至祂创造的万物,即使是无生命的事物,都以某种方式参与到救赎中。

 

然而还有一种可能性。拯救本身可能是地球特有的一种概念。神学并不要求我们相信罪恶会影响宇宙中所有的智慧生命。也许只有人类是性本恶。或者,用宗教语言表述,也许地球是唯一有亚当和夏娃的不幸之地。谁说我们的星际兄弟姐妹道德欠缺,需要精神救赎?也许比起我们此刻的造化,他们已经实现了一种更完美的精神存在。

 

许多宗教信仰要求进行和精神体验相关的特定仪式(图源:Getty Images)

 

正如戴维斯指出的,精神思维要求某种动物既要有自我意识,又要“智力达到可以评估其行为后果的水平”。在地球上,这种认知充其量只有几百万年的历史。如果宇宙的其他地方也存在生命,那么它不可能与我们处于进化的同一阶段。鉴于宇宙本身的无际时间线,可能至少有些外星生命更古老,从而进化程度比我们更高。因此,他总结道,“我们估计是宇宙中精神进化程度最低的生物之一。”

 

如果戴维斯所言正确,事实将和畅销文学作品如《麻雀》(The Sparrow)中描写的完全相反,轮不到人类去教导星际兄弟姐妹们上帝是什么,我们才是被教导的一方。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可能性并不会使地球上宗教对神启的诠释变成一纸空文。我们没有必要想象上帝以同样的方式,向宇宙中所有智慧生命揭示同样的真理。其他文明也能以自己的各种方式来理解神圣,所有这一切都可以互相兼容。

 

身份

但是信仰之间的分歧怎么办?外星生命的发现将如何影响宗教认同?1974年,菲利普·克拉斯(Phillip Klass)写了一篇名叫《金星上有一个拉比!》(On Venus We Have a Rabbi!)的故事(拉比:学者,智慧的象征),这个故事请来了犹太教徒和所有宗教人士思考这个问题。故事是这样的,在未来的某一天,金星上的犹太人社区举行了宇宙第一次星际新犹太复国者会议。出席会议的有名为Bulbas智慧外星物种,他们来自一个名叫Rigel的遥远星球,有着灰色斑点和触角。在会议上,犹太人对他们的外表感到困惑。犹太人认为Bulbas应该不是人类,所以他们也算不上是犹太人。

 

人们请求犹太法庭思考该如何应对他们的新访客。犹太人们问,如果有一天他们遇到了想成为犹太人的外星生物,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说,不,我们不能对你张开怀抱?”

 

拉比们认为这个回答不够好,为金星人提供了一个很矛盾的建议:“犹太人分成两种:犹太人——以及犹太人。而Bulbas属于第二种。”

 

这个故事的幽默至高点在于我们眼中宗教固有的某种部落文化。任何身份的宣布都有可能把世界分裂成不同群体:我们他们。但是,如果涉及到宗教,这种分裂则上升到了一个宇宙的维度:我们和他们,并且上帝站在我们这边。这一直是跨文化转换的挑战之一,虽然不至于消融各边界,但通常需要各方的协商。

 

对于许多宗教习俗来说,位置感也至关重要——意味着这些信仰可以和我们星球上的生灵相维系。(图源:Getty Images)

 

也许这对犹太教和伊斯兰教来说是一个更大的挑战;其他宗教比某些形式的基督教更重视日常仪式。比如,伊斯兰教要求信徒们全年采取具象的宗教仪式行为。基督教与伊斯兰教不同,它的创始人抹除了宗教活动地点的必要性。伊斯兰教是一个非常注重位置的宗教。祈祷者需在一天内五个特定的时间,面朝麦加,通过鞠躬和下跪的肢体动作祈祷。每年特定时期还要求禁食,所有条件允许的穆斯林都要去麦加朝圣。犹太教也有斋戒,以及前往圣地的朝圣之旅——虽不是必需的,是犹太教徒的天赋权利之旅Taglit(希伯来语:发现)。然而,鉴于悲惨的流亡和离散历史,当代犹太教不像伊斯兰教那么依赖位置感。

 

那么,一个外星人要想加入地球宗教需要什么呢?她要做什么?一天祈祷五次?也许她的星球自转不像我们的一样,她的一天会短得多——她祈祷的频率要像地球上的穆斯林一样吗?她得接受洗礼吗?领受圣餐?搭住棚节帐篷?虽然我们想象外星人和我们有相似的物理结构,但没有理由认为他们也有血有肉。也许他们就是没有身体。这会限制他们的皈依选择吗?

 

这似乎是有点像无关紧要的天文神学,但关键是:我们所有的宗教身份都是以地球为中心的。这并没有什么错(只要我们不把宇宙压缩至地球大小)。正如故事中的拉比杰里米·卡马诺夫斯基(Jeremy Kalmanofsky)所言:“宗教是人类和社会对超凡的诠释……正统犹太教提供了一个极好的、经过时间考验的路径,它净化我们的思想、道德、身体,让我们成为更好的人,改善我们的生活世界,把我们的生活和无限的神联系起来,是神在护佑着有限的地球。”

 

他的结论?“我是犹太人。上帝不是。”

 

拉比的理论可以帮助我们思考外太空以及地球上的邻居。如果宗教是人类对神的回应——即使这种回应是由神教导和发起的——那么很明显,这些反应会因形成的环境而有所不同。外星人也有自己回应神的方式,如果西方基督徒能够学会尊重善意外星人的宗教行为,或许也能运用同样的原则来学习和地球上的穆斯林教徒更加和平相处。反之亦然。

 

“在数十亿个太阳系中,”欧米拉写道,“爱的形式,无论创造和毁灭,是无限的。神灵的实现形式不会自相矛盾或与创造物矛盾。”

 

宗教的结局?

 

如果我们明天早上醒来,听到我们已经和智慧外星人有接触的消息,宗教会作何反应?有些人认为外星人的发现让我们踏上一条新的道路,其最终的目标将是超越宗教。彼得斯进行的一项著名研究发现,认为外星生命的发现将给地球宗教带来麻烦的非宗教人士人数是宗教人士的两倍(分别为69%及34%)

 

但若要认为宗教在一个有外星人的世界难以为继,则是无视史实。正如彼得斯指出,这种说法低估了“已有的适应程度”。创世论、粗暴的原教旨主义、同性恋婚姻——几乎毫无例外,宗教往往能够波澜不惊地适应面临的各种模式转变。当然,它的独创性和适应性证明了一个事实,即宗教基本能和人类产生共鸣。

 

欧米拉指出,人们也将不得不重新考虑宗教的某些方面,但不会完全抛弃。“如果神的存在、启示和恩惠降临地球以外的多个世界,这是在用温和的方式修改基督教徒的自我认识”,乃至,不妨说,所有宗教的自我认识。但他还说:“这不是一个增加或减少的问题,而是以一种新的方式审视什么是基本的。”

 

许多宗教一直相信神为星星取名。如果认为神也会给那些星星上的居民取名是否太过牵强?亦或每个星星都给神起了个特别的名字?

 

注释:

 

https://global.britannica.com/science/habitable-zone

 

http://biblehub.com/psalms/147-4.htm

 


文/Brandon Ambrosino

译/果然多多

校对/凤梨

原文/www.bbc.com/future/story/20161215-if-we-made-contact-with-aliens-how-would-religions-react